字母小故事《神秘游戏》系列14-飞蛾

艾池先生来到小飞蛾生活的小县城里,看着手机里对方发来的一张风景照,下了公交后仅直打车来到了湖边,此时月色已经挂在了高空,路灯发出昏暗微弱的光芒,艾池先生一边散步一边寻找着,所幸的是人并不多,他看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火光,好奇心驱使艾池先生走过去,正是他要找的人,只见小飞蛾正拿着一个打火机反复地开关着,一个人坐在湖边的椅子上,身边是两根被撕成了几截的香烟,和三罐空的啤酒罐子,艾池先生拿起了其中一个罐子,发现还是冰的,温度都没有回升多少。

“如果你是有不开心的事,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坎的话,我还能少罚你,否则你今天一定会死得很惨,又玩火又抽烟的,还敢喝冰啤酒。”

小飞蛾默默地站起身来,把东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,先是把自己的手伸到了艾池先生的鼻子下面,又摘下了口罩凑近问到:“主人,您能闻到我的身上有烟酒味吗?我只是随手玩着打火机,想要叫您早点找到我罢了。”

“东西都摆在面前了,你还要狡辩吗?”

“我说这些东西除了打火机以外都不是我的,您会相信我吗?”小飞蛾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艾池先生的眼睛询问着,片刻之后她自顾自地低下头看着地面说:“无所谓了,您觉得是我留下的,那就当成是我留下的好了。”

“如果的确不是你的,那我也不会冤枉你,我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“这本来就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,难道您没有冤枉我,我还要对您感谢一番吗?”小飞蛾说着拿起身边的包,独自站起身来走开了,小飞蛾一边在前面走着,一边把手里的打火机摁得哒哒作响,艾池先生从夜色的轮廓中,看到小飞蛾时不时地用火去点着些什么东西,或者会拿着打火机反复划过自己的胳膊上方。

“就算那些东西不是你的,玩火总假不了吧,你要是把自己胳膊烫到,信不信我把你皮给扒了!”

察觉到艾池先生大步流星地靠近,小飞蛾停下了脚步,等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时,小飞蛾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打火机递给艾池先生说了一句:“要不您也试试?挺好玩的。”说着小飞蛾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另一个打火机,点燃后慢慢靠近着自己的手臂贴着皮肤划过。

“还有一个啊?今天不打你是不行了,没有一点规矩,要上天了你,”艾池先生走到一条长椅边坐下来,看了看周围没人,指了指地面:“跪下来!”

小飞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,把包放到了椅子上,跪了下去。

艾池先生捏着小飞蛾的脸说到:“我有没有教导过你不许玩火,你听不进去是不是?”

小飞蛾的身体抽搐了几下,眼神有些慌乱地闪躲着:“只是,觉得好玩罢了。”她的语气倒是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。

艾池先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:“哪个手玩的,把手伸出来。”

小飞蛾没有半点犹豫,径直举起了自己的右手,左手在右手的手肘下扶着。

艾池先生狠狠地打着:“一点不长记性,因为玩火就收拾过你,还玩,不打不行了,屡教不改。”

小飞蛾的手心通红而肿胀着,用手去触碰还硬硬的烫烫的,若是之前的小飞蛾,早就会把手拿开了,会撒娇会求饶,可这次小飞蛾只是紧紧咬着牙关,用力地控制着自己右手的抖动,右手也在用力地舒展着。

“能不能长记性,下次还要玩吗?你告诉我。”

“您有没有觉得这黑夜中的一点点火光,微弱而又显眼,”小飞蛾没有回答艾池先生的问题,而是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打火机对着天空再次点燃,此时风轻轻地刮着,那簇火苗在空中舞动着却没有被吹灭:“主人,您看它,它那小小的却倔强的光芒,我居然能够看到自己的影子。”

艾池先生火冒三丈:“你都没有听我说话,太嚣张了,我平时一定是太惯着你了。”

小飞蛾将手中的打火机扔向了远处,眼睛跟随着被抛出的弧线,目光颤抖着,听着东西落地的声音,她的眼神却变得格外空洞,转回身来低着头,只说了一句:“打火机已经扔掉了。”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。

艾池先生:“永远不长记性的小家伙,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,咋地,扔了你还舍不得?”

“不打不乖,打了也不乖,治不了你了吗?”

小飞蛾的脑袋似乎动了一下,艾池先生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,他能够感觉到小飞蛾手抓得更紧了,可依旧是一言不发。

“这是无言的倔强吗,看来是还不服。”

小飞蛾依旧沉默着,疼得每挨一下大腿上的皮肤都会微微颤抖,可她却始终咬紧牙关,强撑着不让自己哭泣。

“你告诉我,下次还会玩吗?”

小飞蛾一动不动趴在艾池先生的膝盖上,轻轻地颤抖着,发出不易察觉的喘息,小飞蛾还是不说话,只是这次她轻轻地摇了摇头。

“以后能不能自觉点,遵守家规?”

小飞蛾紧接着点了点头就又不动了。

看着小飞蛾痛苦的样子,艾池先生停下来揉着她的屁股:“主人是为了你好,小朋友玩火多危险啊!”

小飞蛾迅速地从艾池先生腿上爬起来,依旧跪在地上,看着地面似乎很长时间,最后只是说了一句:“谢谢您!”不知怎的,艾池先生看到小飞蛾面无表情的脸上,那双空洞冷漠的眼神,莫名心里有种奇怪的不舒服。

艾池先生把小飞蛾抱进了怀里。

怀中的小飞蛾好似一个机械的人偶一般,丝毫不主动伸手去触碰,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艾池先生搂着她,就好像没有感情的东西一般,脸上还是那种冷淡的表情。

艾池先生察觉到了不对劲:“你今天这是怎么了,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委屈?”

小飞蛾静静地站了起来,看了一眼天色,已经很晚了,她扭过头去颤抖着打了一个哈欠,总算是开口说了一句:“先回酒店吧,”小飞蛾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,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一般,她几乎没有停留,说话的功夫就径直拿起东西来走在了前面,在回去的路上路过被扔掉的打火机时,小飞蛾停下来把它捡起,都不需要试,看一眼就知道已经被摔坏了,小飞蛾却还是试着摁了摁,果然没有反应,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,然后继续在路上走着。

“看来今天是白收拾你了。”艾池先生揪着小飞蛾的耳朵。

小飞蛾没有说话,只是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的艾池先生,没有丝毫的表情,她安静地侧了一下身挣脱掉,低着头在路上心不在焉地走着。

“你今天很奇怪,咱们先回酒店吧。”

小飞蛾默不作声地跟在艾池先生的身后,在一个拐弯处她故意慢了下来,和艾池先生拉开了距离,拿出手机来手指不停地敲击着,似乎在发送着什么,艾池先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,还没两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一下,艾池先生拿出来看了一眼,上面只有一句话‘打火机扔坏了,火苗点不起来了,飞蛾已经没家了,勇气消失贻尽了,对不起了,先生!’艾池先生急忙回头,看到小飞蛾朝着反方向拼命地奔跑着。

艾池先生赶紧拉住了小飞蛾的胳膊,却意外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,艾池先生发现小飞蛾浑身上下此刻正在剧烈地颤抖着,哭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。

艾池先生把小飞蛾搂进自己怀抱中:“你怎么了,有什么委屈你告诉我啊?”

过了一会,小飞蛾好多了,她擦了擦眼泪说到:“先生,我送您回酒店门口吧,我也该回去了,”小飞蛾停顿了一会儿,接着说到:“以后我不能继续陪伴你了,先生自己保重!”

“到底怎么回事啊,你告诉我呀 ?”

“我看不到自己与你而言存在的任何意义,也感受不到该有的安全感了,”小飞蛾机械地说着:“也许这就说明我该离开了吧。”

“那么你想要的安全感是怎样的 ?”

小飞蛾苦笑着摇了摇头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到:“没有必要问下去了,您做不到的。”说完她的脸上挂着悲凉的神情,一言不发地看着地面。

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?”

“先生,您可曾还记得,自己曾经答应过我,若是我选择离开,您不会去问为什么还有凭什么的。”

“就算是死,也要叫我死得明白啊?”

小飞蛾什么都不再说,只是摆了摆手,大步地踏上了相反的路程,走得是那样急促……

灰姐社区

加入圈子
圈内知识 加入圈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