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该回家了”,迅速整理好衣服,没有躲避身旁男人诧异的眼神,我尽量平静的说:我有男朋友,我不能对不起他。看得出来他很扫兴,但一个中年男人的涵养让他不屑于强迫女人。“你还爱他吗?”,在乘出租车回合租房的路上,脑海里回想起临走时,那个让我差点意乱情迷的男人的话。他叫元鹏,一个三十出头的北京土著, 皇城根儿下跑大的北京小爷,凭良心讲。
他和我男朋友迟觉比,外貌差了一大截,个头也只有172,我穿上高跟鞋和他差不了多少,但是有着100多平米北五环住房,事业单位的工作…种种光环的加持下,有着一股随性洒脱的劲儿,仿佛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事儿。事情说回到10天前的那晚,我的男朋友迟觉,去参加同事的婚礼还没回来,我上床前简单又快速的洗漱了一下,因为合租的室友随时有可能敲门上厕所。
垃圾桶里还有好几张沾着黄色秽物的卫生纸,散发出的丝丝恶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抓紧时间、抓紧时间、抓紧时间。是的,这四年里,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,我一直都在拼杀,我和男朋友都是从一个落后的东北小县城考到北京某211大学,大二开始恋爱,毕业北漂4年,生活的磨砺下爱情渐渐消退,更多的是战友一般的情谊,在这个大城市里并肩作战,砥砺前行。
哪怕是为了义气,我也不能背叛他,我不能。我叫田岚,28岁,一个不尴不尬的年纪,打扮起来有七八分姿色,办起事来风风火火,同事眼中的拼命三娘,父母眼中的不孝之女。上个月跟我妈通电话,我有意无意的聊起了想和男朋友迟觉结婚的事情,“十万块钱彩礼,一分都不能少,我和你爸白养你这么多年,供你吃供你喝,送你上大学,结婚这么大的事儿,不拿够彩礼钱。
街坊邻居们怎么看,笑话我们养了一个赔钱货吗……”“我是赔钱货,赔钱货每个月都打2千块钱回家,再看看你们的宝贝儿子,给你们什么了,房子你们买,车贷你们还,孩子你们养,我大学学费靠助学贷款,课余时间都在打工,没要过家里一分钱,这钱我们不拿,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,你们不为我考虑,我得为我们自己考虑。”挂断电话,我随手抹了一把眼泪。
这就是我的原生家庭,一味的索取,不断用亲情压榨出金钱。我话虽然说得绝情,可第二天还是给我妈发了一条微信:十万没有,年底我打三万块钱回去。那边很快回了信息:嗯。这就是我浅薄的亲情。这件事我不想让迟觉知道,把我自己的年终奖拿出来就够了。但没想到,那晚我男朋友回来后跟我兴高采烈的说:他同事娶了一个女土著,娘家给买了一台50多万的车,特气派。
眼神中满是羡慕。岚岚,你说咱俩结婚,你家能给买个10万的车就行,等咱摇个号……。后面的话我没听进去,感觉生活还真是扯淡,我娘家要十万,我未来的丈夫也要十万。我打断他的未来畅想,说:“你未来丈母娘一分钱不出,还要你出十万块钱彩礼。”他一听马上不乐意了。“彩礼?你打听打听咱们在北京的同学,谁结婚要彩礼了,双方父母不贴补小辈也就算了。
还好意思跟小辈要钱,你书白读了,不当独立女性了。”我冷冷的回答:“刘慧要了20万,陈倩倩也要了,我一个月一万多工资,买菜做饭,收拾屋子,怎么不独立女性了?”“她们都是资本主义大小姐,而且她们家都出嫁妆了,你那家庭,还有你那弟弟,不拖后腿已经不错了,你说,是不是不拿彩礼钱,你就不嫁给我了!”我没有说话,六年的感情,不是说断就能断的。
虽然迟觉有点自私,我也不是完人,这么多年来起码知根知底,离开他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更好的下家。“睡觉吧”,我把身子背过去,摆弄起手机,我还有几个某宝的好评返现没有弄完。他也玩起了王者农药,鲁班七号,智商二百五,鲁班鲁班,顶级鲁班,游戏里机枪的咔咔声,仿佛是对我无理取闹的控诉。
我不想吵架,成年人的世界里,连半夜吵架都成了奢侈,因为明早还要赶六点半的地铁,还有第二天紧张忙碌的工作。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冷战,这个时候,那个叫元鹏的男人出现了,也发生了开头的事。
——未完待续,继续更新北京爱情故事(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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