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28年,英国的伯克利夫人设计了一种spank机械,被人们称为“伯克利木马”(Berkley Horse)。它外面包有皮革,可以使受鞭笞者选择任何一种角度和姿势,然后全自动地进行鞭笞。
“伯克利木马”名闻遐迩,远播到德国,因为除英国人之外,德国人也属于特别热衷于这一活动的民族。伯克利夫人仅因这一项发明在1828~1836这8年间就盈利10000英镑,换算到今天的购买力,大约值1500万英镑。由此可见,当时英国有spank爱好的人数量有多大。
除性之外,spank这个活动还流传到了军队里,变成了当时英国军队中违反纪律后的惩罚手段。
大家知道为什么现如今spank的工具啊,拍子啊,都长这个样子吗?长长的,方方的,像桨一样。
那是因为当时在英国海军里,没有专门的spank道具,于是最流行,最方便的spank道具就成了手头的船桨,久而久之便流传了下来,许多sp工具都做成了船桨的样子。
这一时期的名人都或多或少受到spank文化的影响,例如著名的哲学家尼采,他就说过,“如果你到爱人那里去,别忘了带上鞭子。”
《虐恋亚文化》中也引用了一个俄国农妇的故事来说明它到底是多么深入人心:
一个名叫约顿的德国人到俄国去,他很喜欢这个国家,就定居下来,娶了一位俄国妻子。他非常爱她,一直对她很温柔,但她却总是露出一副不太满意的表情,总是不断地叹气,目光低垂。这位丈夫就问她这是怎么了,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。
”他把她抱在怀里,恳求她告诉自己,什么事做得不对,无意之间伤害了她。他妻子说:“不是别的,只是在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:鞭子才是真爱的标志。”直到约顿接受了这一习俗之后,他的妻子才开始真正爱她的丈夫。
1936年,一个名为赛宾斯的人出版了一本书,名为《Spencer Spanking Plan
(赛宾斯打屁股计划)》,在这本书中,他明确地提出了一个口号,“不要抱着愤怒去spank,而要抱着爱。”
这本书几乎所有内容都在安利spank这件事如何在婚姻内给夫妻双方增加情趣,可以看成是一本夫妻厕所读物,但之所以把它单独列出来,是因为它最早提出了“无论spank是为了惩罚还是娱乐,关键在于被打屁股的人是否愿意。”这一概念,可谓“知情同意”原则的先驱。
当然,好景不长,这一黄金时代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,也跟着结束了。
一方面二战加剧了持不同立场国家之间的文化割裂,另一方面,战后各个国家几乎都加强了对于文化作品的审查,以德国为例,原先一票热衷于写bdasm&spank情色文学的作者都不得不转入地下或隐姓埋名。
大约到了20世纪末,关于spank的讨论才又多了起来。
这时的讨论主要集中在针对儿童的体罚行为。2009年的一项研究表明,童年时期,每年被皮带、桨、刷子等物体拍打至少12次的孩子,大脑中产生的灰质会变少,在成年后更易导致攻击性和精神疾病。
美国的许多州也把禁止体罚儿童写进了法律。这一时期,大部分人已经能够认识到赛宾斯所说的,“不要抱着愤怒去spank,而要抱着爱。”
在这一时间段内被广泛讨论的还有成年人spank行为背后的快感联系和权力关系。
心理学家瑞克写道,他观察一个女性鞭打男性的案例,发现被鞭笞者最快乐的时候是知道自己要被鞭打,做着鞭打准备的时候。他发现对鞭打的期待比鞭打本身具有更重要的作用,他说,受虐的快感更多地依赖于对痛苦的期待而不是痛苦本身。
而关于spank的权力关系,我读到一个真实的有趣案例,就用它来说明吧,也作为本篇的结尾。
1987年,英国法庭对一位专业提供虐恋及spank服务的妇女培因(Madame Cyn Payne)进行了审讯,史称“培因夫人案”。
当时警察从她家里搜出来了几麻袋用来虐待人的工具,手铐,项圈,脚镣,皮鞭等等,于是怀疑她涉嫌虐待。
法官问她,你这些东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?
她回答,我有两个奴隶,他们负责我所有的家务,打扫、做饭、洗衣等等,作为报酬,我不给他们钱,而是给一些羞辱和体罚。
法官又问,那具体是怎么做的呢?
培因继续很平静地回答,通常我会向他们颁布我自己的法律,如果有人违反了,会有一个审判的仪式,告诉他违反了第几条,通常这时候另一个奴隶也需要在场作为观众,这会增强被审判者的羞耻感,然后就是执行,写一份宣判书读给他听,再给他戴上锁链,监禁一段时间或者走上鞭笞台接受我的鞭笞。这就是他们的报酬。
法官听完之后摇了摇头,然后开始了审判,告诉她违反了第几条法律,罪名是“非法拘禁”等等,这时候所有的陪审团都成了观众,望向培因,然后法官开始宣读她的宣判书,告诉培因她被判处了18个月监禁,然后给她戴上锁链,关进了霍洛威监狱。
福柯有句话很适合作为此案的评价,“通过戏剧性的模仿撕开权力伪善的面纱,这正是虐恋关系的讽刺力量之所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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